五地委書記高克亭(中)與戰(zhàn)友合影。
高克亭(中)在莒北一帶開展工作時的照片。
不幸的是,曹涌濤領(lǐng)著前屯四個姑娘到達五地委后,正逢根據(jù)地“肅托”,曹涌濤被冤殺。通過他入黨的牛玉華也被審查,經(jīng)歷了有生以來最大的驚嚇。但她堅持實事求是,沒有污蔑曹涌濤。
赴莒南作宣傳工作 半年里展露才能
1940年初春,牛玉華拿著五地委組織部的介紹信,走了近50公里才找到莒南縣委所在地。她擔(dān)任縣委婦委宣傳委員,對外則稱縣婦救會宣傳部長。
牛玉華的第一項工作,是按照婦委會書記劉琳的要求,寫《告婦女同胞書》《婦女解放宣言》。畢竟是初次,在劉琳幫助下,她寫了好幾遍才過關(guān),請縣委宣傳部長審查,然后送縣委書記過目??h委領(lǐng)導(dǎo)點了頭,她就抓緊時間刻蠟板油印,將印好的宣傳材料發(fā)給各區(qū)婦救會。這是她初次作文字宣傳工作。
牛玉華在莒南的日子僅半年,靠寫、講、唱三項技能,得到領(lǐng)導(dǎo)留意和群眾歡迎。
被叫回縣委問話 槍走火受驚嚇
小麥快開鐮的時候,魯東南區(qū)在上級社會部指示下“肅托”,晴天霹靂落在了牛玉華身上。
那天下午,牛玉華正在一個村里演講,被縣委組織部長曹明樓叫回縣委駐地。走到村頭,他突然低聲說:“給你找了一間屋,地委要來人找你談話。”說完,他離開了。
牛玉華進入莊頭老鄉(xiāng)存放草料的一間屋子,內(nèi)有一張小桌、兩個小凳,沒有窗,滿屋霉味,又悶又惡心。鋤奸干事卞墨林在里面。
小卞一邊問話,一邊用紅綢子擦手槍,三弄兩弄走了火,伴隨一聲槍響,牛玉華一個趔趄跌倒在地。小卞慌了,一邊扶她,一邊道歉,還安慰道:“你是不是托派并無結(jié)論,因為入黨介紹人出了問題,他所發(fā)展的黨員都要接受審查。就算你真的是托派,我小卞也沒權(quán)處理你。”
牛玉華被這一槍嚇著了,聲音好像還在頭頂轟鳴。她心如亂麻。不一會兒,曹明樓來了,說:“小卞受到了嚴厲批評。你好好休息,等地委的人來了,再復(fù)雜的問題也會弄清楚。咱們黨決不會冤枉好人,至于曹涌濤,你知道什么說什么,實實在在,好人怎么也不會變壞的。”
牛玉華被帶到五地委駐地時,還看到了在遠處散步的地委書記高克亭。
第二天,她被傳到鋤奸科談話,讓她揭發(fā)曹涌濤的問題,并讓她回去寫一份材料。牛玉華回到大通鋪,一個字也寫不出來。
牛玉華在地委軟禁期間,敵人向根據(jù)地發(fā)起了一次猖狂進攻,五地委的全體人員向山里轉(zhuǎn)移,倉促中,年僅25歲的曹涌濤被冤殺。
孤獨難過 受啟發(fā)豁然開朗
曹涌濤遇害一事,給年輕的牛玉華造成很大的心理陰影和負擔(dān)。
地委組織部部長找她談話:“不是肯定你有什么問題,主要是你的入黨介紹人曹涌濤有托派嫌疑。受他的問題牽連,你的組織關(guān)系也要暫時中斷,不能過組織生活,不準參加支部大會,不準唱《國際歌》。”
那幾天,牛玉華像失去母親的孩子,特別孤單。她有意獨自到村頭轉(zhuǎn)悠,希望能再碰到地委書記高克亭,渴望得到他對自己的看法。一天,當聽到同志們唱《國際歌》時,她卻想起了組織對她的告誡,辛酸得不行,忍耐不住,一個人跑到山上放聲高唱,唱完往回走時,不斷擦著眼淚。這一幕讓正在散步的高克亭看到了。
高克亭問她:“你干嘛去了?”“唱歌去了。”玉華流著眼淚,嗚咽著回答:“人家都叫我小托匪”。
高克亭低沉而嚴肅地問:“你自己呢?是不是也認為是一個小托匪?有句古話,‘真金不怕火煉’,你明白嗎?”
這簡短的一句話,讓她豁然開朗。她明白了,做一個真正的共產(chǎn)黨員,首要的就是自信和經(jīng)受考驗。
后來,約在1940年冬,毛主席察覺山東根據(jù)地“肅托”運動擴大化,立即電示叫停。“肅托”運動收場了,許多受牽連的人被寬釋。1979年6月,曹涌濤恢復(fù)黨籍。1980年4月,山東省民政廳追認曹涌濤為革命烈士。
責(zé)任編輯:邢敏